我:「你们什么时候换的地方?」👀
前台:「我们前两年就在这里办了。」👂
时隔三年,我在 2023 年的元旦再次回到厦门,回厦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杏林湾看这次摄影展。
大概是一个月之前,我看三影堂公布了今年的集美阿尔勒摄影展的相关信息,直接买了早鸟票。在上大学的时候,去看这个摄影展几乎已经变成了自己的一个习惯,不管是学生会部门组织一块儿去,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去,我连着去了三年,而从 2020~2023 年,一方面是因为疫情,一方面是自己工作没有时间,这个缺口总让现在的我感觉白驹过隙。
来到市民广场时,一些熟悉感马上就蔓延上来了,我照例走下台阶,却发现这里是另外一个展览,走近一看,原来是摄影家协会主办的一个「主旋律」的展览。所以行程发生了一些变化,由于这是免费的,我就先走进了这个展览馆。
正如上面的海报所示,四大类中的记录类多是一些中国及中国人的闪光时刻的记录,当然也会有一些让人充满力量的记录。
在这个场馆中,我逗留的时间还挺长,可能是因为展品太多,就算每一张图片都是精致的,但是其背后的故事依然值得花时间了解。所以第一天上午就干了这个本来不在计划内的事情。中午吃过饭后,我在附近散步,准备走去真正的目的地——集美艺术中心。
上来电梯后,需要掉头(并不是再下去),而是展馆就在身后,从这个天桥上往回走,就到了。
先去换票,然后先随便在里面转一转,在等一个活动。
2023 年 12 月 31 日晚上大概八点半,我在新郑机场边给手机充电,边在看三影堂的公众号,应该是一个导览的日程,1 月 1 日下午三点半有一场公众导览,由一些志愿者负责为现场的观展者讲解。
我先是自己在那简单浏览了一下,获知了几个关键词——姐妹、福利社会、AI、世界观、寻根、宝丽来……一名志愿者拿着小喇叭每隔几分钟告知在场的公众——三点半有一场导览,让大家到前台附近集合。
半个月之前,我在工作的时候摸鱼,在线上看了贾樟柯在开幕周上的对谈,他旁边坐的是余力为老师,除了是贾樟柯的摄影师,第七届平遥电影节的生成版(AI)海报就是余老师尽力而为的视觉作品。在看这场对谈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年的摄影展一定会有对 AI 的涉及和探讨。
等到三点半了,大概有五六位志愿者,从一楼的藏家故事开始,展品为藏家陈亚元先生收藏的与大白舰队访厦这一历史事件相关的物件,这个事件的时间是 1908 年,当时应该还是清朝,所以看这些东西的时候会让我有一种对时间的模糊感。
接着就是一楼的其他几个年度阿尔勒的展览,其实这里面我比较感兴趣的是在法国文化部“新世界”项目上的作品——世界观。
1977年,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发射了两个太空探测器,将两张留声机唱片送上了太空,被称为“金唱片”,其中以编码形式刻录了包括大约一百张照片,以及来自地球的音乐、声音和语言,尽可能详细地描述地球人——尤其是人类文明,希望传递给潜在的地外文明。
将两张唱片送入太空,就像把漂流瓶扔进星际海洋,而《世界观》这部影片的目的是设想其后续。影片展现了外星生命跟随金唱片的引导,抵达地球,来会见这里的居民。
随着天体慢慢变成人形,外星生命小心翼翼的动作逐渐有了把握,侦察任务就此开始,要开始探索一个陌生而未知的环境。它们茫然的眼睛捕捉到一个巨大的天文台,掩映在群山之中,破败而荒芜。期待中的“人类会面”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它们也无法了解地球人为何要发送信息。它们所见的建筑、设施和装置都彰显了密集的人类活动,以及人类试图超越地球界限的迹象,然而这些痕迹令外星生命感到费解,它们毫无头绪,只有一些飘渺的想法——或许这个世界是按照其自身的图像建立起来的。
上面引用的内容就是这部作品的简单介绍。我很喜欢并在现场安静地看了全片,如果说有一些展厅的异域内容需要我们借助特定的在地经验才能更加深入地理解,那么《世界观》这部作品并不需要这样,其聚焦的是世界自己的秩序,而视角也不是人类,而是外星人,那么我之所以有所感触就是它抹掉了人类的主体地位,迫使人类去思考所有人类活动的终极意义是什么?如果没有这个终极意义,那么世界的建立会不会有它自己的一套逻辑或者程序?
接着的几场展览我其实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更准确一点,作品本身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们(指艺术家)的思考过程或者灵感来源。我记着有一个展览是收集了一些观众的留言,现场也放了一个笔记本,让大家写一些东西,除了是对作品主题的呼应,也是观众与作品的连接,有一些评论确实有些幽默,我在现场忍不住小声笑起来,最后,我翻到一页空白的地方,写下一句话:
每一个人都是二手艺术家。
紧接着我们进入到影像策展人部分,上楼,继续看了二楼的「阿尔勒发现奖」以及摄影季特典——陈传兴《色》……对了,还有刚才提到的贾樟柯的摄影师余力为老师的空间。
在游览的过程当中,除了认真在听志愿者们讲解内容背后的故事已经高度概括性的「创作思想」,我还拍了一些照片,我觉得这几位导览员在讲解的时候很认真,所以随手拍了一些志愿者的照片,在隔了一天后(1 月 3 日)的下午,我在三影堂再次见到了其中一位导览员,我其实挺想把我那天拍到她的那张照片发给他的,我在那踌躇了半天,终于主动提出,并说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话,最后把准备好的照片 Airdrop 给了她本人,也算是给这次出行画上了一个句号。
总的来说,虽然这次的展览并没有特别的触动,但是在此过程中所接触到的人、看到的盖着灰尘但依然熟悉的建筑、还有艺术家的个人视角,这些内容共同构成了此次出行的意义。
或许,明年再见。